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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域外見聞

        英倫尋古:余暉中的坎特伯雷大教堂

        期次:第1684期    作者:·黃必康   查看:36

        這篇文章描述了作者在英國參加戲劇文化交流活動期間,參觀坎特伯雷大教堂的經歷。作者在暮色中站在大教堂前,回憶起歷史上的事件,感受到歷史的厚重和文化的滄桑。作者在夜色中站了許久,思緒涌動,形成了一首英詩。


        坎特伯雷大教堂是英國最古老、最著名的基督教建筑之一

        那年一個初冬的日子,我從北京啟程飛往英國參加為期一個月的戲劇文化交流活動。近 10 個小時的飛行后,我到了英國倫敦;此后一個多小時的長途客車,又把我帶到坐落在南部的歷史文化名城坎特伯雷,帶到坐落在城北半山坡上的肯特大學。在校方熱情的接待下,又把我帶到一座樹林環繞的名叫林園(Parkwood)中的一棟小樓里安頓了下來。

        第二天清晨時分,晨鳥吱喳,窗外春寒料峭,樹梢嫩枝在微風中抖抖搖搖。我受時差困擾,一夜朦朧,淺夢依稀中不知身是客,此時清醒過來,起身穿好衣服外出,渴望呼吸到這個島國此時清新的空氣。

        寂靜的校園在一片片白樺林中漸漸蘇醒過來,仰望著因從英吉利海峽吹來的晨風而在高空卷起的層層彩云??磥磉@是一個難得的晴天。夜里剛下過雨,空氣清新、草坪滴露;老樹上喜鵲喳喳,碩大的烏鴉飛落到草叢覓食,不時朝我這個異樣的遠方客人投來好奇的一瞥;四周灌木下溪水潺潺,偶爾有野兔蹦蹦跳跳,消失在片片濃綠之中,那里時而閃現著松鼠歡快靈動的身影。

        在國內,周而復始的教學、閱讀和寫作已經成為生活的習慣,也有瑣碎的事務時時纏身,不覺之中似乎占盡了每一天。久之,存在中的主體成了習慣的日程化附庸,本能的生命沖動逐漸枯萎;在對符號化的知識的智性追尋過程中,本能的意識對身邊的大自然美景也就逐漸漠然、視而不見了,就連北大燕園每日彌新的湖光塔影、花開花落、秋去冬來,竟然長年都未能在心中激起些許詩情畫意。然而,此時的我,遠離積習近兩萬里之遙,只身異國他鄉,抖落了一身的忙碌,方覺得這天地間大自然的饋贈是如此的慷慨,它一時之間拂去我心頭的塵垢,卸去意識中“知識”的重荷,顯現出赤裸無垢的心靈境界。

        英倫是古跡的勝地,可謂千古宮闕荒墓,斷壁殘垣處處,自然是尋步憑古的好地方。此次學術交流期間,凡有閑暇,我自然不會放過多走走、多看看的好機會。

        一天中午,清新的小雨過后,陽光格外的柔和。我來到坐落在半山坡的一座別致的四方形樓院,依約訪問了肯特大學藝術學院戲劇系主任、莎士比亞戲劇專家奧利弗·道博教授。共同的學術專業和對戲劇藝術的興趣,讓我們相談甚歡,時光過處,不覺日頭已經開始偏西,我便起身告辭。言猶未盡的道博教授建議我徒步到山下的坎特伯雷城里走走,順便看看著名的坎特伯雷大教堂,并特別告訴我,此地的冬天,夜長晝短,下午5時左右天就黑定,外出回程宜趕早不趕晚。道博教授是莎劇演員出身,好客健談,沒有英國文學學者常有的矜持,他還為我畫好了從學校到城里的下山近路圖。他那一口字正腔圓、抑揚頓挫的標準英語讓我感到了語言學家的嚴謹和表演藝術家的熱情。

        坎特伯雷大教堂!這大名早在我青年求學期間就如雷貫耳。喬叟的《坎特伯雷故事集》里沒有描繪這座雄奇的哥特式建筑的風貌,卻因坎特伯雷城的名聲把這大教堂推入了英國文化史的前景之中。我與這座神秘大教堂相識于書中,歷經三十余年,尚未親睹它的風采,就好像柏拉圖洞喻里的囚徒,看著若即若離的幻影,與真實的存在隔著一層。所以,每每在書中邂逅這座大教堂,在腦海中形成的,仍是一個巨大的文化符號。與之有關的歷史風云、文學故事、人物傳奇只在語言的虛妄中鬼魅般地時隱時現,不時撥動著我的文化神經。我告別了道博教授,沿著濕潤的人行小路步行約 20 分鐘,來到坎特伯雷這座古樸的小城之中。穿過傍山的住宅區,越過夕陽下的火車站,沿著一條繞城的小河,我進入了市中心。拐過幾個狹窄的街口,抬頭望去,只見一座青銅帶銹般的龐然大物迎面撲來,這就是聞名遐邇的坎特伯雷大教堂。我戛然止步,仰望著在余暉中聳立的古塔,感到一種神秘又莊嚴的力量。我不禁倒退幾步,久久望著這冷愣愣直刺天空的哥特式尖塔群,在夕陽的余暉與漸暗的天光中,折射出一幕幕清晰可循的歷史畫面,與人來人往的小城街道的現實生活畫面遙相呼應,相映成趣。

        隱約之中,我感到一陣陣文化之音,從遠古依稀傳來;也許,這就是20世紀初的文化大家萊昂內·特里林(Lionel Trill?ing)站在偉大古跡面前聽到的所謂“遠古嗡嗡的回聲”。這古老的文化之碑默默無語,注視著周圍街道中穿梭來往的國內外游客和咖啡屋、餐館里男男女女的現實生活,卻似乎又帶著歷史的厚重,向我述說著坎特伯雷小城千年來的文化滄桑。我仿佛聽到那些來自倫敦的吵吵嚷嚷的香客,在講述當年喬叟故事集中那些令人捧腹的世俗故事,看到了當年“血腥女王“瑪麗在城墻外點燃的多個火刑柱,聽到那 41 個新教徒在熊熊大火中撕心裂肺的哀嚎和口號,也聞到繚繞空中的帶有燒焦的皮肉氣息的煙塵。此刻,在我心中閃現的,還有 840 多年前在那場震動整個歐洲的政教紛爭中,“圣人”托馬斯·貝克特大主教在大教堂中慘遭血腥砍殺的慘烈景象。在天色漸暗的深巷中,我似乎聽到狂怒的亨利二世國王對執拗堅持教會權威的貝克特大主教的詛咒,我聽到深夜里 4 個愚忠騎士急促的馬蹄聲,大主教頭顱被劈開一剎那間痛苦的呼喊、利劍直插熱血的悶顫,還有大主教斷氣前安然的一聲祈禱。

        我站立良久,現實中坐忘的凝思中加入了歷史活劇的幻象。不由忘乎所以。一路沿街走去,來到大教堂入口站定,周圍所見感悟甚多,多年的歷史閱讀和文學記憶凝聚一處,猶如英國大詩人柯勒律治所謂的“極端匯聚”

        (extremes meet)顯現。我在夜色中站立良久,但覺心底陣陣思緒涌動,語符跳動組合,漸漸在腦海里竟也形成如下英詩一首,這也算是我這次訪英交流過程中詩意蘇醒,放飛想象和自我的記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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